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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Void

一些解释

希望讲述一个关于宇宙和生命起源的爱情故事,用来致敬卡尔维诺的《宇宙奇趣全集》。假想了一个从虚无 (the void) 之中诞生的主体X,以及一个闯入虚无,在世界上创造出物质、给X带去烦恼的主体S。X因为S的出现,第一次感受到了主体之外的客观事实的存在,第一次参与了与世界的“互动”,但是忍受不了存在“意义”的世界,最终选择退回虚无。X终究还是在世界上留下了痕迹——他将自己的情感书写在了生命的DNA中,永远地在S创造的世界中传承下去。

原前言

两年前开的一个坑,写了一大半,然后就放那了…花费(浪费)了一个周末把它肝完…

明天pre还没准备好(希望老师继续罢工),数据跑不出来,论文毫无头绪,还要担心美签和疫情(昨天英国确诊涨了50%)。看来还是不够忧虑(不。

话说,当时好像是想致敬一下卡尔维诺来着(《宇宙奇趣全集》么…)

把故事讲清楚还是太难了。对我来说。

先这样吧,有空(never)再雕琢。

哦,有错别字或者什么建议啥的纠一下呗(如果有耐心读完的话XD)

就这样。

2020.3.1

正文

A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任何一点刺激都会引发我强烈的自我否定,会使我想起一切我做错的、错过的以及渴望却不可及的的事情,然后止不住地掉眼泪。真是折磨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立刻结束一切;然而我不能。所以我只能安慰自己: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酷刑,一切都是为了赎罪。

是的,我终于知道,存在是一种罪,爱也是一种罪。我要为我的后知后觉付出代价。

—— X的日记

X感觉近来格外苦恼。哦,事实上,可以说,他从来就没有不苦恼过,只是在没有“意识”以前,苦恼是什么,谁在苦恼,为什么苦恼都是无从下手的问题。

他觉得,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S了。他想,也许S已经意识到了他怪异的存在,于是想方设法地躲避;或者,S已经永远离开,再也不会出现了。他对这两种想法都喜忧参半。

如果说,时间是一卷徐徐展开的素色卷轴,那么S就是其上间或出现的笔画,没有人——如果那个年代有人的话——知道下一笔会出现在什么地方,也没办法预计那是刚劲短促的一点,或是舒展绵长的一横。这便是S,她存在的“一瞬”时短时长,难以捉摸。

她会毫无征兆地从某处降临,偷偷剪下一块黑暗来,编成薄纱,披在身上,或将它扯成片,撒手任其散落;被剪开的地方便会有光源源不断地漏进来,有红的,有黄的,还有蓝紫色的。而S呢,她只顾着在光与影的华尔兹里舞蹈,舞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,随后变戏法一般消失不见。有时候,她也是会将黑暗归还的,只是那自制的胶水并不总是能把那个漏光的小洞填成原来的样子。

上次见S是什么时候呢?X努力思索着——没有参照,想说清楚时间可不容易呀。有那么一瞬,X新鲜湿润的记忆告诉他,S才走一小会儿呢。也许真就是在刚才吧,她踮着步子,很轻盈地起伏、起伏,身后轻纱翻卷,拂起莹莹的尘埃,留下一条幻影落成的长径,通向她消失的地方。X在一旁偷偷欣赏,长舒着哀惜般的赞叹。

真是轻柔而潇洒的舞步。X感叹。他觉得,时间和空间开始朝S跌落过去,自己变得越发模糊了。

B

S又走了。这次她呆的时间格外地久呢。

临走的时候,她从袖中取出黑暗,糊在一处漏光的地方,轻轻地捋了几遍,于是挑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下,不一会儿便眼角低垂,神色凝重起来。

我仍在远处,悄悄地看她。

世界一下子变得寂静,这从来都是与S的存在相矛盾的。

我又想起了最初没有S的世界:那是无穷无尽的黑暗,此处与彼处、过去和未来没有分别,一切都是虚无自我复制的产物。是她把时间断作分明的小节,也是她,把空间割裂成“远处”和我望而不及的“她的身旁”。

她还会给我带来什么吗?

—— X的日记

X从回忆中惊醒过来,心绪更失落了几分。眼前的世界,到处都是S留下的痕迹:遍地都是尘埃,有的散漫地飘着,扩展成怪异的图案;有的静静凝聚,结成一个个星球,悠悠地拨弄着其它尘埃;各色的光毫无章法地四处奔走,碰撞、扭曲、缠绕、堆积,一刻不停。然而他却见不到S了。X想,也许S的行踪隐匿在了这恼人的喧嚣中,也许S踏上了寻找更肥沃的黑暗的旅途,又或许,她注意到并决定躲避自己。于是,他又开始懊丧,不知所措。

S的旗帜死死地插在了这个世界上,这使得X对过去的记忆日渐模糊。他开始对虚无感到陌生,并且逐渐习惯了空间与时间。他看向光线达不到的角落,试图找到一些参照,帮助自己回忆世界最初的样子。但是,他仍很清楚,光在空间中的缺失与他想要回忆起的虚无毫无共通之处。

X很想接受这个世界,就这样溶解在这缤纷的嘈杂中,可没有S的世界让他感到恐惧: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不,X的处境显然比不知道“该做什么”复杂得多,因为要回答“该做什么”,只需要回答“什么”,而生于虚无的X,“做”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。他是彻头彻尾的慌乱。他不知道什么是问题,更不用说什么是答案。然而,S却可以抚平这一切。S出现的时候,他能感到时间和空间都被她吸引过去。她美好的身姿,让世界上的其它一切都显得无关痛痒。在S的舞步中,世界变得简单纯粹,这让X感觉有如回到空无一物的虚无一样。

可惜,S离开了。也许是永远。

X觉得,S就像是一个蛮横的入侵者,夺走了他的宁静,然后扬长而去。他想,S若是永远离开,何不把她带来的东西也带走呢。想到这,他感到一股暗流在涌动,不自觉地抓起一个星球,随手甩了出去。紧接着,令他没想到的是,星球飞去的方向上突然迸发出猩红的光;几乎在同时,像是一滴颜料落到纯净的宇宙之水里,火星向四面八方迸发出来,随后慢慢暗淡下去。等到平静下来,刚才那些看起来就像是没发生过,或者被抹去了一般,找不到痕迹了。

X不是没看过这样的“烟花”。相反,对这种时有发生的事情,他早已熟习。重要的是,刚刚那一掷,是他第一次与世界的互动,他由此发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。

这会儿,他一面因为兴奋而不知所措,迫切地想要挖掘出这种“互动”的内涵,一面又隐隐地感到不安。不过,他似乎很乐在其中。

到底意味着什么呢。X思索着。不过他不用着急的,毕竟他有的是时间。

C

我觉得,最近近乎瘾性的行为,与其归因于新鲜感,不如说,这是一种出于自卫的反击。

上次的爆炸之后,我意识到,世界并不完全是S的。于是我戳戳这里,碰碰那里,把尘埃搅在一起,把星球打碎…S已经把这里弄得很乱了,但是我要把它弄得更乱一些,以此昭示自己至少与S有同等地位。这在我看来算是对她无礼入侵的积极回应吧。

做这件事的时候,充盈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。

加油啊,X!

—— X的日记

尘埃在光的华尔兹里舞步回环,闪耀的金属如同花瓣般散落,与尘埃嵌在一起,结成坚硬的核。X的周围越来越丰富了。X开始研究起S留下的东西。关于她的一切似乎都很有趣。她散落的星火在围着那块缺失的黑暗旋转,看起来就像一个圆盘。

有好几次,他瞥见远处跳动的物体,以为是S来了,只可惜视线被太多东西遮蔽,看不真切。是不是S已经出现好多次,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呢。X想。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S了,或许他已经忘记S的身姿与眼眸了。

S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?X努力重现那些画面——她有黑暗做纱衣,有光做随从;她的舞步轻快,身姿潇洒。X回忆着,不觉间随意摆弄着的星球被捏出了凹凸不平的形状。呀,他差点以为,S又来改变他的世界了。

X轻柔地抚摸,星球不安起来,有如烧沸的果酱,不时闪烁着鲜红的光。

他想把星球雕成S的形状。可是这要花多久呢?X一遍摩擦、揉捏,一边在心里预估着时间。也许是S头两次出现之间的间隔吧,他想。

大概是真的过了这么长时间,X一撒手,雕塑便开始平静而缓慢地向黑暗驶去,坠向看不到尽头的时间和空间。

在雕塑即将被星空淹没的时候,X突然将它拽了回来;接着,他挑选了一颗明亮的星,把雕塑挂在它周围。于是,雕塑围着那颗星逐渐迈开舞步,回环地向远方滑去。黑暗在它身后凹陷下去。也许这就是S的样子吧。X想。如此漠然地离去,的确是像极了S呢。

X打算再做几个雕塑。慢慢地,机械的动作使得X感到荒谬。他一面重复着动作,一面却用思绪飘荡到别处。他想到,S的入侵不仅改变了世界,还改变了他自己:S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可以和世界互动的什么物体。突然,X意识到一种可能性:也许,自己就是S创造的物体,自己就是光和星辰,或者什么类似的东西。是这样吗?X感到害怕。自己曾经是虚无世界的主人,现在却被囚禁在时间与空间中,单调地与世界互动着。

X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性。他不想再与世界有更多互动了。他决定,要把世界改回去,彻底把关于S的一切都赶走。他要回到虚无的安乐乡。

D

我真是受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我可以移动、击碎甚至点燃它们,但是不论我做什么,它们总是那么多,丝毫也没有减少!

不过最近我发现,缺失的黑暗其实是一些“坑”,扔进去的东西会消失不见。虽然我能感受到它们还在那里,但是好歹它们不再乱跑。如果能把所有东西都扔进去,那世界该多清净!

看起来要忙活好一阵了。至于要怎么把这些坑给消除掉,之后再说吧。

—— X的日记

X颓丧地环视,光与星辰仍各自奔忙,而他的目光里尽是无奈。

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一直欢欣地追随回归虚无的脚步,但是现在,他又开始怀疑起来。

S的影响真的能消除吗?只要时间和空间还在,他就不能不想到S。甚至,即便一切都消失了,世界回到S从未出现过的时候那样,他也是忘不了S的,因为是S让他意识到了记忆的存在,记忆的每一个片段,光、星辰、黑暗甚至虚无,都与S有所关联;他也无法停止对S的渴望:他想永远看着她,让时间和空间就这样消解,如同回到一无所有的虚无。消除这些可比消除物体难多了!

X觉察到了自己的无力,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。他显然陷入了挣扎,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。是继续填坑,还是放弃。他意识到自己必须作出选择,而选择需要有原因,或者说,意义。他想找出填坑的意义,进而想到了回归虚无的意义,于是思考虚无和这S带来的世界之间的差别;最后,他意识到,是自己的渴望导致了一切的差别。到头来,都是因为自己。自己的存在是一切的源头。

有必要存在吗?X想。他开始困惑于自己存在的意义,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苦恼。在一个从来不需要考虑“意义”的世界,一切都安详而美好;意义出现之后,评估性的思考随之而来。此后,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脱离意义正当地存在了。除非不存在,否则X必须找出存在的意义。

于是,他尝试消除自己的存在。他想,如果消除了自己,他就看不到光和星辰,感知不到时间和空间,并且无法回忆S的一切,听起来就像一条回到虚无的捷径。可是,他完全无从下手。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物体,那么他最多可以把自己打散,填到坑里去,但是这不能消除他的存在;如果他不是一个物体呢?这让他更加没有头绪。

看来,X似乎得接受自己的存在。他现在必须找到一个意义,或者说,一个能说服自己的辩护词,好理直气壮地寄居在这个世界上。于是,他决定期盼再见到S,以等待为由继续存在。

可是,如果S真的再也不来了,那他还有必要这样较劲吗?

不,不会的。他想。S一定会再出现的,只要他一直等待。

E

我很困惑。

我究竟是什么?我是黑暗吗?黑暗可没法拨弄尘埃。我是星辰吗?其它星辰也会和我一样思念S,思念虚无吗?还是说,我就是虚无?可是当虚无触碰到尘埃,虚无不就消失了吗?为什么我还存在呢?不知道。不知道。

啊,我太想念最开始那纯净的世界了!这个世界会一直这样下去吗?这时间和空间什么时候会停止?我要永远忍受痛苦吗?S终究是不会再来了吧!会吗?不会?

唉!痛苦!痛苦!

—— X的日记

对于能再见到S这一信念,X决定不再去质疑。准确地说,他不敢再去质疑,因为每当他思考永远见不到S的可能性,那“永远”带来的绝望便会让他感到痛苦,无法忍受的痛苦。

相反,X开始考虑,当S再出现的时候,他该怎样劝说她留下,永远留在这时间与空间中。他该如何表述呢?他怎么才能让S理解他的渴望呢?

X想创造一些东西来表达。于是他思考,渴望是什么形状的呢?他随手抓了一个星球,捏出了一些棱角,随后又把它撕成两半,反转过来拼在一起。不像。X想。他决定重新尝试,于是他又抓来了一个。这次,他在圆润的表面上刺出了好多孔,把发着金灿灿的光的东西从孔里灌进去,那光芒很快就褪成了暗红,染遍了整个星球。这看起来像他的渴望吗?似乎也不太像。

他学着S把黑暗撕下,光便漏进来。然而他不小心用力过猛,撕出了一片刺眼的亮光,似乎点亮了整个世界。好在,这爆发似的亮光很快就黯淡下去,只留下缺失的黑暗。他又很小心地撕下一块。这一次,光很柔和,很安静。他终于知道,这便是那些明亮的星星的由来。它燃烧得沉闷而持久,像极了他的渴望。可是,它也逐渐消散、黯淡了,最后只留下一个坚硬冰冷的小球。

他让岩石从星球表面高高隆起,然而那岩石却像液体一样瘫软下来,回到星球表面;他让尘埃排列成波浪的形状,可是它们总是不安分地扭作一团;更多时候,他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创作,远处飞来的什么东西就把他的作品打得粉碎。

X很是气恼。似乎不论做什么,他都不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有意义的东西。他什么也不能表达。他不解,为什么S可以给世界带来这么大的改变,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。他想,也许是S禁止了他改变她创造的世界。也许他不过是那些光与星辰,本不该有表达的能力。

他彻底绝望了。

F

S啊,这一切是为什么!

为什么你要囚禁我,为什么你要囚禁这些光与星辰!

我渴望你的美,渴望没有时间与空间的虚无,我该如何让你理解!

啊!那溶解时间与空间的美!为什么,哪怕只是轻轻的一瞥,也能让我迷醉许久?

你还会回来吗?即便你回来,你也还是会走的吧?

你会注意到我吗?你不会的吧!

你是一切。而我呢?我只是一片黑暗,或者一棱光,一块岩石,一个影像,一缕意识。或者,我什么都不是。

S,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存在了。我想离开。

我要离开。我会离开。

我一定可以离开的。

—— X的日记

X的思绪慌不则路地逃窜着,似乎在被痛苦追赶,一刻也不能停歇。

他幻想前方是一片虚无,他一头扎入其中,世界便只剩下了他自己;不,连他自己也不剩下了:没有物体,没有回忆,没有意识,纯粹而安详。

他幻想与S在群星间共舞,世界便只剩下了S。一切仍存在,只是没有了内涵;S的美是唯一的意义。

他幻想一个没有永远的世界。那里有光与星辰,他可以尽情地与世界互动,然后消逝,连同他的痕迹,连同所有痛苦与渴望。

他幻想一个有奇迹的世界。在那里,渴望会变成现实。他无需挣扎着以行动徒劳地自救,他可以大胆地去相信、去期盼,用奇迹为自己的存在做辩护。

他幻想一个没有意义的世界,一个没有差别的世界。这样的世界…这样的世界会存在吗?他猛地质疑了一下,仿佛痛苦还是追上了他,无情地挥出了带刺的长鞭。

X意识到,只有遁入自己的思绪,才能摆脱这个世界的痛苦。他又一次与痛苦开始了赛跑。

他看到星辰渐渐明亮起来,散落成尘埃;他看到光在折反,回到被撕开的黑暗中去。

他看到一切都在渐渐黯淡,世界就要褪回虚无。

他看到S披着精致的薄纱,伴着明媚的光和星辰,从远方向他伸出套着黑暗的手臂,请他共舞。他犹豫地靠近,却在就要触及到S的那一瞬,狠心地退了回去。

S灿烂地笑了。她转过身,蹦蹦跳跳地离开。

世界安静得令X感到不习惯。他的眼前便是纯净的虚无,他渴望已久的故乡。身后,光与星辰朦朦胧胧地眨着睡眼,即将苏醒,S远去的背影在它们中间若有若无。他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了,那让人绝望的永恒终于就要终结。最后一次,他忘情地陶醉在S的舞蹈中,忘情于光与星辰的前奏曲。待到他动身离开时,他的泪水已经湿遍了一方星河。

G

这便是X的故事。他脱离了自己的躯壳,让意识从思绪里逃回了虚无。可以说,他还是以躯壳的方式存在,不过,他不再渴望,不再追问意义了。与那些光与星辰一样,他的躯壳在S创造的世界里奔忙,冰冷、麻木。世界就这样运行、运行,直到永远,直到那也许不会到达的时间和空间的终点。

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吗?不,还有很多。

X离开了,但他却留下了他的泪水,那凝结了他的渴望的泪水。泪水浸润着X最精细的作品——一篇用一串符号表达的诗行,在被赐福的星球上扎根。从那以后,生命在这些星球上此起彼伏,从蠕动的虫,到飞翔的鸟,再到能在世界上自由穿梭的更高等的生灵,它们都承载着这首永恒的诗,用自己的存在歌颂着虚无,歌颂着美,歌颂着X的痛苦与绝望,还有他的渴望与思念。它们也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,它们的爱与恨,泪与笑,挣扎与轻蔑,希望与妥协。纵使星光消逝,生命依然会找到它们的方式,一代一代地把这首诗传颂下去。

它们会像X一样追问意义吗?它们会像X一样感到无法忍受的痛苦吗?不必为它们担心。它们不过是些朝生暮死的灵魂,还没来得及追问意义和感受痛苦,就已经逝去。它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消逝的结局,便可以尽情享受自己的存在,而无需为永恒烦恼。

它们会繁衍,四处奔波,把那寄托渴望的诗篇带向世界的各个角落。世界继续运转,时间一刻不停。有朝一日S再次降临,看着这熙熙攘攘世界,一定会为X的深情动容的吧。

不过,她什么时候来呢?没有关系,虽然它们还年轻,但它们不会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的。

2018.2.24 - 2020.3.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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